摘要

本文结合当今的时代特色和律师总体职业环境，探讨律师如何开拓非诉和涉外业务。本文将非诉业务分为保守型和扩张型两类，扩张型律师业务构成了扩张型律师职业的基础，而扩张型律师职业符合职业发展规律，代表着新的方向，拥有广阔的前景，应该大力提倡和发展，并提出以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的方式来落实发展扩张型律师职业战略的构想。认为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是执行扩张型律师职业战略的根本途径,并对如何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如何落实扩张型律师职业战略作出了大胆地设计。

关键字

 

保守型律师职业 , 扩张型律师职业 ，学习型组织 ,学习型律师组织 

一 、保守型律师职业格局

 所谓保守型律师职业，是对律师职业给予的量化定性，是在全新的职业生态环境面前，恪守既定价值观，立足经营常规，传统法律服务市场的律师群体，是主流律师与主要法律市场相结合的职业形态。

（一）保守型律师职业非诉业务

1、律师见证：合同见证；遗嘱见证；其他文书见证等。

2、律师调查：工商调查、投资调查、信用调查、信用评估、项目调查，资信调查。

3、信用担保：为合同交易双方当事人提供信用担保。当生意双方互不信任时，一方不愿意支付货款，另一方不愿先履行交货义务或先提供服务，可将合同价款交至律师事务所，由律师事务所代收代付并监督合同的履行，以减少合同风险。 

4、风险执行：帮助债权人追讨债务，实行风险代理，并且可对债务人财务进行法律评估。

5、公司业务：包括公司设立和变更、改制和重组、兼并和分立、股权转让、企业上市、破产清算等法律服务事务。

6、知识产权：商标、专利的注册、续展；驰名商标认定和保护；商业秘密的保护和代理；老字号、原产地运用和保护。

7、银行服务：包括项目评估法律服务、个人住房贷款法律服务、流动资金贷款法律服务及中间业务法律服务等领域。

8、代办设立非政府组织：代理申请设立公司、企业；代为设立协会商会等其他社会团体。

（二）保守型律师职业特质

    第一， 保守型律师职业的法律一元性。所谓法律一元性由四个因素决定，首先是工具的单一性。保守型律师职业所运用的工具载体基本上只是法律，较少需要其他学科知识。其次，从思维方式看，保守型律师在执业过程中运用的是法律人独有的思维方式。第三，从行为模式上分析，保守型律师在行为方式上恪守律师执业的行为规则。第四，从职业的自我认同感方面考量，保守型律师在执业过程中，自我认知为纯一的律师人格，并不掺杂其他职业角色的认知感。

     第二，保守型律师职业的一元性容易衍生出诸多缺陷。首先，由于工具的法律单一性导致技术等级偏低，无法形成较高的进入壁垒，相同细分市场中会产生大量的竞争者，并有规模庞大的潜在竞争者进入。其次，执业模式容易为竞争者复制，服务产品差异化程度低，自身难以形成持续性优势。最后，市场细分层级低，市场定位模糊。尽管目前保守型律师也关注职业的专业化分工，但分工过于宏观，且迫于现实压力，分工的界限并不明确，不但无法提高专业品质，也制约专业技能的提升，也就无法扎根于细分市场，容易在竞争的持久赛中淘汰。

     第三，大多数保守型律师职业者缺少战略眼光，无视时代的变革对律师职业的冲击与挑战。而事实上，全球化，信息时代，突破性技术的迅猛发展并在全球扩散，知识密度的不断增加并催生知识经济形态等一些列变量因素构成了我们新的外部职业环境，如果我们对此新形势无法作出战略柔性的有效应对，则将导致律师职业核心竞争力界定的模糊与迷离，根本无法形成超级价值，最终从源头上扼杀我们的生命力。

二 、扩张型律师职业格局

    扩张型律师职业是律师新型的执业模式与职业形态，是相对保守型律师职业而言的，她以扩张型律师业务为根据，扩张型律师业务是在新的经济形势，特别是全球一体化，和新的社会形态，特别是中国市场经济的日益成熟，民主化进程日益加快的背景下，对律师业务和律师职业作出的创新性设计。

（一）非诉业务

1、首席法务官

    首席法务官是企业法务管理的最高领导人，具有法律专业背景和必备的企业管理能力。在公司治理结构中，首席法务官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极。传统的观点认为企业法务官的工作只是为公司的交易行为提供法律支持、处理诉讼事务。但如今的竞争态势要求法务官必然承担起企业战略管理职能：一是作为高级管理队伍成员参与企业总体战略决策，二是管理预防性法律工作和相关合规事务，如公司治理、法规方面的合规事务以及企业行为规范等等。 　　

     通常在实务中，公司要求首席法务官能够对战略性商业问题发表建设性意见。因此，企业对首席法务官的任职资格要求较高，既需要有律师资格，还应有若干年丰富的执业经验；既要精通外语，还要通晓管理；既要为本企业提供高质量的法律服务，还要协助高层管理人员参与企业战略管理，是典型的复合型人才，而这样的复合型人才在目前的中国很难找到。

2、独立董事

    独立董事是指不在公司担任除董事外的其他职务，并与其所受聘的上市公司及其主要股东不存在可能妨碍其进行独立客观判断的关系的董事。独立董事对上市公司及全体股东负责。 而独立董事制度是指在董事会中设立独立董事、以形成权力制衡与监督的一种制度。一般而言，独立董事制度有利于改进公司治理结构，提升公司质量；有利于加强公司的专业化运作，提高董事会决策的科学性；有利于强化董事会的制衡机制，保护中小投资者的权益；有利于增加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透明度，督促上市公司规范运作。 

    独立董事任职必须具有特殊资格，既包括利害关系上的独立性和超脱性，也包括过硬的业务能力。独立董事还应当具备至少足以与非独立董事相匹配，甚至更强的业务能力，包括担任独立董事所必需的专业知识和工作经验。这种专业知识和工作经验囊括企业管理、法律、财务、工程技术和其他专业技术。 

3、战略控制

    战略控制主要是指在企业经营战略的实施过程中，检查企业为达到目标所进行的各项活动的进展情况，评价实施企业战略后的企业绩效，把它与既定的战略目标与绩效标准像比较，发现战略差距，分析产生偏差的原因，纠正偏差，是企业战略的实施更好的与企业当前所处的内外环境、企业目标协调一致，使企业战略得以实现。

4、战略管理

    战略管理，是指对一个企业或组织在一定时期的全局的、长远的发展方向、目标、任务和政策，以及资源调配做出的决策和管理艺术。包括公司在完成具体目标时对不确定因素做出的一系列判断.公司在环境检测活动的基础上制定战略。战略管理是一个不确定的过程,因为公司对于危险和机遇的区别有不同的理解。战略管理也是为企业确定使命，根据组织外部环境和内部条件设定企业的战略目标，为保证目标的正确落实和实现进度谋划，并依靠企业内部能力将这种谋划和决策付诸实施，以及在实施过程中进行控制的一个动态管理过程。

5、风险控制

    风险控制是指风险管理者采取各种措施和方法，消灭或减少风险事件发生的各种可能性，或风险控制者减少风险事件发生时造成的损失。风险控制制度是浓缩了“决策”、“不确定性”、“概率”、“结果”、“沉没成本”等诸多变量要素的机制。

6、战略顾问（战略决策委员会）

    战略决策委员会是支持或否定CEO经营决策的主要权力机构。在许多国家，组成战略决策委员会的人员大部分不是企业中的人，更不是企业的出资人，而是社会上从事企业管理、经济学、法学等方面专业的知名人士。是人力资本控制了企业的现实运行表现。而能够成为战略决策委员会成员的就是战略顾问，这些战略顾问就包括律师。

7、咨询顾问

中国的咨询业在迅猛发展，经营模式越来越成熟，市场越做越大，很有可能成为同律师业，会计师业相抗衡的一极，因为三者的市场有重合之处，只是咨询业需要法律和会计的知识，所以吸纳了大量的律师和会计师人才。咨询业中，层级最高的当属战略咨询，分为企业战略咨询和政府战略咨询，前者的杰出代表是麦肯锡，而后者的杰出代表就是兰德。作为咨询业的全球顶级巨头，他们在战略咨询领域创造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并引领着全球咨询业的发展。在咨询顾问的队伍中，律师是重要的参与者，而那些未能投身其中的律师，也必然是利益相关者。

（二）扩张型律师职业涉外业务

    扩张型律师职业涉外业务主要包括外商来华投资和国内企业境外投资两个板块，主要业务单元仍然是非诉业务。

1、代表境内企业或银行参与国际银团贷款、项目融资、融资租赁及涉外债券发行等各类涉外债务性融资项目。 

2、代表境内企业参与海外股票上市、股权转让及吸收风险投资等涉外权益性融资项目。

3、为境内企业的境外贸易、投资项目进行法律论证及协调。 

4、负责外商在华投资项目的法律论证。

5、帮助外商在华设立常驻代表机构和三资企业，起草、审查外商投资企业的合同、章程等文件，并协办报批手续。 

6、为外商投资企业重组及参与国企收购等提供全面法律服务。 

7、为外商投资企业的日常经营提供包括外汇、税收、劳工、购销、进出口及知识产权等方面的法律咨询。

8、协助建立中外合作基金及外商投资基金管理公司。

9、为外贸企业就国际货物买卖合同、技术转让合同、信用证及托收等国际支付、提单及国际风险防范等提供咨询，并协助外贸企业进行海外账款追收。

10、协助政府相关部门参与WTO争端解决。 

11、代理国内外反倾销、反补贴、保障措施调查。 

12、提供世界贸易组织法律、政策咨询服务。 

13、代理参与各类涉外诉讼及仲裁，并与海外律师行合作，策划、参与国际诉讼及国际商务仲裁。

（三） 扩张型律师职业特质

    第一，扩张型律师职业格局的最大特质在于工具的多元性。无论是首席法务官，独立董事还是战略管理，战略顾问，所有的扩张型律师职业所运用的都是多种知识工具，除了法律的基本工具作用外，还有管理学，会计学，金融学等多学科知识。所谓的扩张，指的就是知识工具的扩张，即告别单一走向多元。

    第二， 扩张型律师职业具有多重职业色彩，造就律师职业内涵异质化。工具的多元化必然衍生思维的多元化，而思维的多元化又会产生行为方式的多元化，而当思维与行为都已多元时必然导致职业角色的多元化。以律师职业色彩最浓厚的首席法务官为例，他的基本工作是法律性的，这是其职业中的律师角色，而当他对企业的重大战略决策发表建设性意见时，他更多运用的是商学和管理学的知识，此时，他身上的职业经理人的色彩更浓厚些。所以，扩张型律师具有多重职业人格，而其所言的律师应以“大律师”概念予以界定。

    第三，所谓的“大律师”是一个包容性极强的广义概念，非就收入和名望而言，而是既包括狭义的专职律师，也包括以律师职业起家，而逐渐向商界，政界，学界转化的职业。这一点，可以从美国的同行中获得一些启示。美国职业律师的走向是多元化的，除了一生都做职业律师外，分为商界中的首席法务官，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乃至是职业经理人中的首席执行官，学界的专家，教授，咨询类专家也包括于其中，政界的政治家如州长，议员和政府官员，司法界的检察官和法官。其实，不仅是美国，所有成熟的市场经济制度国家（特别是发达国家）都是这样的模式，这是由经济形态所决定的。中国的市场经济制度日益成熟和发达，这已在逐步为世界所承认，而扩张型律师职业恰好顺应这种潮流。

    第四，扩张型律师职业是律师自觉，理性作出的战略性职业规划。由于依托多种知识工具，能够形成较高的进入壁垒，排斥同业竞争者和潜在进入者，利于差异化服务产品的优化，最终形成核心竞争力优势，打造超级价值池。

    第五，扩张型律师职业模式是对总体外部环境变革后所作出的职业战略柔性调整。当今时代，经济全球化迅猛发展，突破性技术不断产生，技术扩散不可遏制，信息时代催生知识经济形态，这所有的一切都形成了环境刚性。而环境刚性制约着职业柔性，唯有变革和创新才能有未来和发展。具体而言，经济全球化使我们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同行在同一张谈判桌前博弈，技术的突破与扩散为律师的营销和公关注入了新的内涵，信息时代和知识经济则大幅提高律师社会地位并为律师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挥空间。总之，新的时代蕴含着新的契机，善加利用者会获得全新的职业生机。

    第六，扩张型律师职业能够实现可控性战略价值。扩张型律师职业能够有效应对不断变化的竞争环境所带来的各种需求和机遇，并塑造出可持续竞争优势。知识工具的多元性符合可持续竞争优势的四个标准，即有价值性，稀有性，难以模仿性和不可替代性。而可持续性竞争优势是未来战略利益能否实现的关键。所以，扩张型律师职业是面对不确定性的动态竞争环境所能做出的最优化的抉择。

三 、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是执行扩张型律师职业战略的必然选择

（一）学习型组织的概念界定

    学习型组织是一个能熟练地创造、获取和传递知识的组织，同时也要善于修正自身的行为，以适应新的知识和见解。 

学习型组织有两个特征。

    第一,学习型组织要善于不断学习。所谓“善于不断学习”，主要有四点含义： 首先是终身学习。即组织中的成员均应养成终身学习的习惯，这样才能形成组织良好的学习气氛，促使其成员在工作中不断学习。其次是全员学习。即组织的决策层、管理层、操作层都要全心投入学习。再次是全过程学习。即学习必须贯彻于组织系统运行的整个过程之中。最后是团队学习。即不但重视个人学习和个人智力的开发，更强调组织成员的合作学习和组织智力的开发。第二，学习型组织要多样化学习。组织中的成员不仅要掌握本岗位上的知识和技能，而且要学习了解其它岗位知识和能力。只有这样，工作才能顾全大局、相互协作、高效，做到组织精简。

    学习是心灵的正向转换，组织如果能够顺利导入学习型组织，不只能够达致更高的组织绩效，更能够带动组织的生命力。

（二）学习型律师组织的概念界定

    学习型律师组织，在律师组织内部，不断的创造，获取，传递多样性知识，并积极努力地修正自身行为以适应新的知识和理论，是学习型组织普遍理论在律师组织中的个性实践。学习型律师组织尤其要秉持两大理念即善于不断学习的理念和多样化学习理念。学习型律师组织的外延既包括律师事务所，也包括三个人以上的律师团队。

（三）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的战略必要性

    扩张型律师职业的建构基石是多元化知识，而学习型律师组织的特质是不断学习多样性知识。两种机制恰似水乳交融，在多样性知识中找到了连接点。如果想执行扩张型律师职业战略就必须掌握多元化的知识，而建立学习型律师组织则能为掌握多元化知识提供组织和制度支持。因此，落实，发展扩张型律师职业战略，必须首先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

（四）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的战术可行性

    第一，律师具备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的智力基础。我国以及发达国家的律师，都是通过严格的考试获得律师资格，而这个考试的门槛是极高的，在中国就被誉为第一难考。因此，能够通过律师考试的人，通常智力水平是正常的，甚至还略高于正常人。

    第二，律师具备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的知识体系。我国通过国家司法考试的律师都至少是本科学历，都受过系统的大学教育，拥有较为完备的知识体系，具有进一步扩展学习的基础。

    第三，律师具备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的学习能力。我国每年都会颁布大量新的法律，法规，律师都要进行研究和学习，因此，律师具备持续学习的能力，也具备终身学习的潜质。

四 、学习型律师组织的运营管理

    （一）学习型律师组织应营造团结、协调及和谐的组织环境，为学习提供组织保障。 目前的律师界存在单个律师或者律师团队各自为战的局面，组织成员之间缺乏合作，为组织的学习造成障碍。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就必须拥有一个团结，协调及和谐的组织氛围，只有这样，组织成员对组织才有归属感，组织才有凝聚力，才能够成立真正意义的组织。毫无疑问，营造团结，协调及和谐的组织环境是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的前提条件。

    （二）学习型律师组织应建立自学习机制。组织成员应树立自立自学思想，以自我的职业愿景为导向，依靠自我动力，将自我学习转化成精神需求。

    （三）学习型律师组织应组织团队学习。学习型律师组织不但重视个体成员的学习，更注重组织智力的开发。在组织内部，团队是最基本的学习单位。团队学习的基本工具是深度汇谈。即一个团队的所有成员，摊出心中的假设，而进入真正一起思考的能力。深度汇谈的目的是一起思考，得出比个人思考更正确、更好的结论。 

    （四）学习型律师组织成员应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在学习型律师组织中，成员应将学习视为具有终身意义，将学习的过程纳入一生的跨度。

    （五）学习型律师组织的学习内容应当具有多元化。以组织愿景和个体不同的执业愿景为导向，每个组织及其成员学习的内容都有差异性。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为了落实扩张型律师职业的规划，组织及其成员的学习内容不会仅限于法学，还应包括其他学科，其学习对象具有丰富的多样性。

    （六）学习型律师组织的学习实践包含三个元素即学习、思考和创新。学习是团体学习、全员学习，思考是系统、非线性的思考，创新是观念、制度、方法及管理等多方面的更新。学习依托于思考，思考的目的是为了创新。

（七）学习型律师组织应引入知识管理机制。知识管理指的是在组织中建构一个量化与质化的知识系统，让组织中的资讯与知识，透过获得、创造、分享、整合、记录、存取、更新、创新等过程，不断的回馈到知识系统内，形成永不间断的累积个人与组织的知识成为组织智慧的循环，在组织中成为管理与应用的智慧资本，有助于组织做出正确的决策，以适应市场的变迁。知识管理就是为组织实现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共享提供新的途径，知识管理是利用集体的智慧提高组织的应变和创新能力。知识管理包括几个方面工作：建立知识库；促进组织成员的知识交流；建立尊重知识的内部环境；把知识作为组织资产来管理。

知识管理是管理学上的一般概念，任何组织包括律师组织在运营管理中都可以借鉴并采用，构建学习型律师组织，引入知识管理机制是一个有效而可行的途径，这样可以有效的提升组织记忆并且提高组织智商，从而应对环境不确定性的挑战，创造组织持续性竞争优势。　

五、扩张型律师职业的运营管理

（一）扩张型律师职业应树立全球化思维。首先，无论从情感上是否愿意接受，我们都必须面对这样一种残酷现实：中国已经融入了全球化之中，我们将不得不面对来自境外同行们的竞争。自中国入世后，国外的律师同行们就展开强烈攻势，逐步蚕食我们的市场，其广度和深度至今日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很显然，我们还没准备好，在这场竞争中，我们基本处于劣势。据笔者所知，北京的很多知名大所都与外国律师资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或者在业务上存在战略联盟，或者存在融资关系，外国律师同行对我国法律市场已经拥有极强的影响力。

其次，从业务层来考虑，我们也必须具备全球化的技术能力。通过学习不同国家的法律与规则，了解不同国家的文化，尝试去接受不同国家的行为方式和运作方式。值得一提的是，笔者通过一些涉外合作项目的运作，发现我们律师在国际化和全球化过程中存在很多刚性瓶颈，极难跨越。首先，语言是极难跨越的障碍。如果是英联邦国家，那么我们还可以应付，但如果是非英语国家，而且英语普及率还不高，那么我们很难跨越语言门槛。如果沟通交流都成问题，开展工作根本无从谈起。对于中国的律师来说，大多都会一门外语，如英语或日语，韩语，尽管未必熟练，但勉强交流还是不成问题。可我们的国外同行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的受教育程度远比我们高，会使用三四种工作语言的很普遍，我们与其在同一市场竞争，语言令我方处于明显劣势。其次，缺乏异质文化的深度认知，难以同国外客户或同行建立深度沟通。受国家发展水平和国民素质的影响，普通中国人同外国人沟通很少，对中华文化之外的文化尤其是西方文化了解不多，有强烈的文化疏远感，而当客户要求你走出国门去异国他乡从事商务活动时，这种文化疏远感就转化成了文化隔离感，这种文化隔离感会制约着沟通的水平，从而降低工作业绩，也会减弱客户的满意度。

最后，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俄语，对律师国际业务的开展会产生重大影响，极具战略意义，我国律师应未雨绸缪，主动选择一种或两种来学习。具体地说，西班牙语是除了巴西以外，所有拉美国家的官方语言，而拉美国家数量多，人口基数大，经济发展迅猛，资源丰富，是快速发展的市场，很多国内大企业都在大举向拉美国家扩张业务，跨国法律服务市场潜力巨大。葡萄牙语是巴西的官方语言，巴西是金砖四国之一，拥有很多独特的优势，是不可忽视的重量级国家，也是我们应该关注的市场。俄语是包括俄罗斯在内的东欧国家通用的语言，在许多前苏联国家，尽管俄语已经不是法定的官方语言，但在民间，使用俄语沟通不存在障碍。虽然这一地区市场潜力不大，但是资源极其丰富，如哈萨克斯坦，且拥有一些我国十分紧缺的科技资源，如乌克兰的军工科技，我国国企，尤其是央企和军工类企业，极为重视这一地区，其战略位置不容忽视。所以，同其他语言相比，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俄语对我们的律师职业具有特殊意义，建议将其纳入学习规划之中。

（二）扩张型律师职业应引入商业化经营理念与运行模式。我们尝试将律师组织界定为企业，用工商管理的理论与思维来运营，从而制定出一整套商业化的运行模式。从初步市场细分，到精化细分市场，进而选择目标市场，最终精确市场定位，从服务产品的设计和研发，到投放市场并测试反应，从规划业务组合到营销管理与控制，从客户关系维护到公共关系管理再到组织文化的设计与强势品牌的塑造等等，我们将传统的律师组织注入商业化元素，以经营企业组织的方式来经营律师组织，希望能创造更加高效的业绩与价值。

（三）扩张型律师职业应秉持谈判第一的工作方针。因为扩张型律师职业所从事的是非诉业务，而对于非诉业务而言，谈判具有首要的战略地位。即使是在项目初期测评时无法确定基本格局，即无法确定是诉讼还是非诉，也应当秉持谈判第一的思维，力争用谈判解决矛盾。因为谈判的方式，成本最低，收益却最大。

（四）扩张型律师职业应贯彻团队协同工作模式。传统型律师职业大多是单兵作战，而扩张型律师职业则要求是团队协同作战。

首先是扩张型律师职业的业务单元一般都具有复杂性，非常规性，需要的不只是多元化的知识，更是多样性的技能。多元化的知识通过努力我们是有可能实现的，如对于外语，财务管理，金融等，我们只要用心去学，最终都能掌握。而多样性的技能就复杂的多了。技能由低向高分三个层次，技术技能，沟通技能和概念技能。一般人都有其中的一种或者两种，而三种全都精通的可谓凤毛麟角。问题远不止是知识积累那么简单，更涉及天赋，个性等复杂因素，如果缺失，欲求短期弥补十分困难，特别是概念技能，需要极高的天赋，几乎不可能通过后天努力获得。通常，每个律师都有自己的技能缺陷，会对工作造成障碍，因此，只能靠组建团队，发挥集合优势，弥补自身缺陷，才能发挥最大的势能。

其次，扩张型业务往往项目庞大，复杂，单凭一人之力既不可能竞标成功，也不可能顺利完成。必须取得团队的支持，依靠团队力量才有成功的可能。

最后，为了保证方案的科学性和准确性，必须依托团队的支持。众多周知，方案是知识和技能的函数。变量越多，函数越复杂，二者成反比。扩张型律师职业因为涉及多种知识，形成了大量不确定性的变量，对其方案的精准性会产生强烈性扭曲的张力，严重影响方案的品质。在此，个人智慧的局限性表现得极为明显。为了提高方案的精准品质，必须发挥团队智慧，集合团队所有成员的知识与技能，才能有效提升方案的科学性和合理性。

六、小结

时代在改变，改变了的时代为我们的职业环境增添了许多不确定的变量，其中既有挑战，也有机遇。挑战，我们要积极应对；机遇，我们要努力捕捉。而无论是应对还是捕捉，时代都促使我们必须做出变革。因为当世界改变时，只有革新自我，才能重新拥抱世界。既然已经回不到原点，我们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大胆变革，勇于创新。重新设定新的起点，努力拼搏，我们一定能拥有美丽的明天！一个比昨天更加绚丽多姿的明天！